【文章来源：当当网微信公众号】回顾“魏则西”事件：
4月13日，陕西咸阳，告别仪式过后，魏则西的遗体被推去火化，父母坐在殡仪馆外等候。4月12日，22岁的魏则西死了。留下那个关于“人性最大的恶是什么”的故事。
两年前，即2014年的4月，魏则西检查出得了滑膜肉瘤。这是一种恶性软组织肿瘤，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生存率极低。当时，他在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读大二。
生病前，他的梦想是大四之后去美国学计算机;生病之后，他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够活下去。
与癌症斗争期间，他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他通过百度搜索找到排名领先的北京武警二医院，曾4次前往这里进行生物免疫疗法，这个疗法曾像“救命稻草”一样被魏则西和父母紧紧攥在手中。
不过，这是百度医学信息竞价排名，这个号称“斯坦福”先进技术的生物疗法也不像百度搜索中说得那样好，甚至是被国外临床淘汰的技术。他的病情扩散很快。
魏则西的死，捅破了百度医疗竞价排名、莆田系承包科室现象、医疗监管漏洞等诸多医疗乱象的窗户纸。
而魏则西背后，是众多百度医疗竞价排名的受害者。
“要培养出正视一切灾厄的伟大心灵”
4月13日，魏则西葬礼，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和老师赶来送他。没有人想过这个刚刚22岁的生命会就此停止。
2012年，魏则西考入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他成绩优异，排名在班级前5%。
刚入校那会，很多同学叫魏则西“学霸”、“学神”、“西哥”。他觉得自己还差的很远，在QQ空间中回答：“现在还不是，希望明年可以这么叫我。”
魏则西喜欢钻研数据模型，即使在做过一次手术之后的休息阶段，他还自学了《数据结构》，“那门课非常难，听老师讲一遍也就听懂一半，他在家把那些程序都自己写了一遍”。魏则西的班长冯洋洋对剥洋葱(微信ID：boyangcongpeople)说。
学好计算机是他的梦想。2013年9月27日，他在QQ空间中写道：“第一次翘电路这样的课去听讲座，第一次见技术领域的大牛，我的计算机之路从此正式开始。”
除了计算机，魏则西从小喜欢看历史、政治和文学类书籍，中学时候就读完了《资治通鉴》。
4月11日，陕西咸阳。魏则西肺部功能衰竭严重，只能利用氧气瓶维持生命.他的父亲魏海全在为儿子更换氧气瓶，母亲坐在床边陪伴。
QQ空间中，他经常用诗句表达自己的雄心壮志，他写道：“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这也成了他日后与癌症抗争的精神支柱。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读《论语》，读王明阳的心学。他想：“要培养出正视一切灾厄的伟大心灵”。
大学老师赵有光(化名)非常欣赏他，“在课堂上讨论时事问题，他的表达跟大部分同学不一样，他的观点很中肯、视野广，很全面，他的陈述，我和同学都很服。”因为气场相投，课程结束以后，魏则西和赵老师成为朋友，经常一起聊天讨论问题。
“他成绩非常好，保送研究生都没有问题。” 同学李雪松对剥洋葱(微信ID：boyangcongpeople)说，魏则西能从学习中得到满足和快乐，畅想未来是最主要的聊天主题，那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在生病休学以后，魏则西在QQ空间中给自己打气：“我之前一直在为未来而活，为梦想而奋斗。我最快乐的日子是高考前那段金子般的岁月，还有在西电的那段岁月。每天晚上十点半，自习室关门，从C楼回到竹园，畅想未来，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虽然同学变成了学长。”
“去吧，伟大，去超越”
魏则西从小身体不好，不过高中以后慢慢变好，很少生病，在2014年4月发现腹部有肿块的前一天，他还跑了5公里。
检查结果出来，那不是普通的肿块，是“滑膜肉瘤”，一种软组织肿瘤，当时已经是中晚期，死亡率极高。
父母和医生瞒着他，魏则西只知道需要手术切除。手术之后，2014年5月20日至2014年8月15日，他接连做了四次化疗，二十五次放疗。
放疗的痛苦难以用语言形容，但魏则西的心情并不糟糕，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死亡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2014年6月，他写道：“也许我正在经历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但我别无选择，我只能去面对它，……勇敢的面对这一切吧，不要再像个懦夫一样哀怨于自身的不幸，抓住这个机会，锻造出钢铁一般的意志，只要撑过这段日子，日后的一切又算个什么呢，去吧，伟大，去超越。”
4月13日，陕西咸阳，殡仪馆内，父亲在为魏则西刮胡子。他曾说，自己什么东西都能失去，但唯独不能没有儿子，而上天却偏偏只带走了他。
休学一年以后，2015年3月，他如愿回到学校，留级进入下一届。新班长冯洋洋说，“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相处，一点也不胆怯，虽然知道他因病休学，但是看他精神状态很好，就觉得没多严重。”
魏则西依然认真上课，积极回答问题，和同学们一起听考研、工作的宣讲会，和同学们谈论未来和前途。
不过，一个月以后，他就再次休学。从此再也没有回到过校园。
6月份，魏则西的病情迅速恶化。他从家人那里察觉出异样：“几乎所有的亲戚都来看我，平时住院基本上一家给一两千，这次有的直接一两万的给，我爸我妈成天哭。”
父母告诉了他真相，他几近崩溃。作为普通工薪家庭的独生子，既不知道父母该怎么去承担这笔巨额的医疗费用，更不敢想像自己死后父母该如何生活。
“北京一去，基本上就好了”
2015年6月30日，魏则西在知乎上回答了一个提问：北京武警二院肿瘤5种细胞疗法是一个什么样的疗法?
“我做了两次，肿瘤没挡住，不过免疫力确实提高了，还有，很贵，不好报销，报的也不多。”魏则西写道。
这家位于北京二环边上的三甲医院，曾像“救命稻草”一样被魏则西和父母紧紧握在手中。
患病之后，魏则西在西安的一家医院先后接受了4次化疗和25次放疗，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北京、上海、天津、广州的各大肿瘤医院都说没有希望，让我父母再要一个孩子吧。”魏则西曾写道。
他的父母并未就此放弃，通过百度搜索，他们看到了排名靠前的“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的生物免疫疗法。
一家人很快赶到北京，见到了一个姓李的主任，他们被告知：这个技术是斯坦福研发出来的，他们是合作方，有效率达到百分之八九十。看过魏泽西的报告单，李主任保证“二十年没问题”。
魏泽西的父亲了解到，姓李的医生上过中央电视台，“百度、三甲医院、中央台、斯坦福”，他们觉得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4月13日，陕西咸阳，告别仪式前，魏则西的父亲扑上去抱住儿子。
第一次到北京就诊时，魏则西在空间中写道：“时隔八年居然又要去北京了，真是人生难料，世事无常。”
同学在下面留言问他“病情是否好转”。他说：“北京一去，基本上就好了”
2014年9月至2015年底，魏则西先后在这里进行了4次生物免疫疗法的治疗。
在这里，他们花光了家里最后的积蓄，又跟亲戚朋友借钱。
不过他的信心很快被打破，几个月后，花费20多万，肿瘤转移到肺部，医生通知撑不了一两个月了。
后来，知乎美国的网友告诉他，这种技术在国外已经淘汰。魏则西的心情绝望而悲痛。
2015年11月6日，他在知乎写到最后一次去北京治疗，“此去北京，生死难料。”
“人性最大的恶是什么”
2016年2月，魏则西在知乎上以亲身经历回答了那个著名的问题——“人性最大的恶是什么”。
他说：“希望他的回答能让受骗的人少一些。”
事实上，像魏则西一样通过百度搜索受骗的患者众多。
湖北武汉的谈芳(化名)怀孕时做孕检，在百度上搜到排名靠前的武汉一家部队的三甲医院。点进去网页，她发现服务周到、贴心。
当时她在吃感冒药，这家医院的医生告诉她，感冒药不行，损害了胎儿，要把胎儿打掉。家里人不同意，她就换了另一家公立医院检查，结果医院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这让谈芳十分后怕。
后来谈芳和别人打听，才知道这个医院的妇产科早就被承包出去。这其实是个“院中院”。
据媒体报道，成都一名男子，通过百度搜索，得知成都成西医院“在腋臭切除方面非常有名”。
进入医院官网，打开便看到了腋臭切除术的宣传，一个QQ对话框弹出，对方告诉他，双侧手术费980元，术前检查98元，药品200元。李勇算了算，共计1300元，“很便宜”。
手术进行了20分钟左右，医生突然停下，把站在门外的父亲叫进了手术室，称需加做两个项目。手术完，院方给出的清单显示，各项费用合计6000元。
魏则西在知乎上的发帖。
事实上，这些“院中院”大多为“莆田系”承包。
历史上的“莆田游医”最早以电线杆子上的偏方治病起家，后来与时俱进，治疗性病、梅毒和皮肤病等难言之隐，在城市阴暗角落苟且。
到2000年前后，莆田系成为中国民营医院的正规军，占据民营市场80%以上的份额，并形成了“陈、詹、林、黄”四大家族，在全国跑马圈地。
根据媒体采访的莆田系成员自述：普通地级市医院的民营医院，每年在百度的竞价的投入通常是百万元级别;而在市场竞争激烈的大城市，年投入可达上千万元甚至更多。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只能痛苦的等死”
面对精神和身体的折磨，魏则西不止一次想过自杀。2015年8月，他在知乎上发帖提问：“二十一岁癌症晚期，自杀是否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他觉得至少还要做两件事：一是写些东西。他的生病感受、人生观的变化，对历史、社会和政治的一点点想法。这本书是他计划六、七十岁写的。
第二是，抓紧时间学学Java，写个应用，了却自己的一个心愿——如果不幸发生，父母用着他写的应用，也能有几分寄托。
一个年青男子得了癌症，男子妹妹在知乎上提问，如何鼓励哥哥?
魏则西回答：
我之前想过自杀，现在我却在去北京看病的路上，当然，很有可能是一无所获，但，希望本身不就是最伟大的事情吗，即使到最后因为没有钱，我无法继续治疗，我也可以选择参加美国的实验组，二期实验啊，即使有非常可怕的死亡率，但只有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值得我用命去赌，不是吗?
他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只能痛苦的等死。”
那是他第二次去北京治疗，那时的他依旧慷慨激昂。
4月13日，陕西咸阳，魏则西是家中的独生子，也是父母的骄傲。图片来源：财新网
生命最后一段时光，魏则西要依靠一粒相当于20mg吗啡的奥施康定，换来珍贵的“不怎么难受的时间”。
2015年夏天，《滚蛋吧，肿瘤君》用一个癌症晚期女生的豁达开朗赚足了观众的眼泪。当时，魏泽西跟老师说“这部电影就是胡编，真正得了癌症的人心里想法是什么，他们完全不知道。”
电影美化了化疗、陪床、身体状况、医院环境，他在博客上写，“我认为，绝大多数肿瘤患者的痛苦不被尊重，即使乐观，也是短暂的，有限的，除非找到可以治愈的把握。”
梳理魏则西的心路历程，他大多数时间对社会充满感激，因为帮助他的人很多。
一次，在医院魏则西遇到了基督徒，基督徒为他祷告，他说：“虽然我信仰马列，但还是十分感谢这种无杂念的单纯的帮助与好意。”
魏则西母亲转述，在知道真相后，儿子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特别生气。”
不过，魏则西的怨恨至少还有一次。他说那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深层次的怨恨。
他要吃一种药，在香港买是四万四千元一个月或者40天，他吃不起，但在印度买的话只要五千块，可是不允许入关。“难道我等死?”魏则西如此写道。
魏则西离去，人性最大的恶是什么?留下一连串的问号!!!
国家网信办5月2日表示，根据网民举报，就“魏则西事件”(21岁的魏则西因罹患罕见病“滑膜肉瘤”去世，他生前曾用百度搜索医疗信息)，国家网信办会同工商总局等已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对此事件进行调查并依法处理，联合调查组将适时公布调查和处理结果。
针对170号段实名制落实不到位、通信信息诈骗问题频发等问题，工信部日前下发通知，要求虚拟运营商在一个月内对前期未实名登记、虚假登记的电话号码，完成用户身份信息补登记等工作。
百度之恶民众积怨久已，批判百度不代表其他涉嫌有过失的个人和组织可以逍遥法外。这是一目了然的事。
这种讨论已经不是一个个案中正义与否的问题，整个行业和某些领域竞价排名的模式是否需要规范，能否以此为血泪教训避免再次的悲剧，已经进驻百度的联合调查组需要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应。
回顾完整个事件的过程，免不了后背冰凉，生活中的医疗信息随处可见，常常遇到疑难杂症也会习惯性的找“度娘”，作为外行的我们如何甄别真伪呢?
人是吃五谷杂粮的，偶有不适身体微恙，寻医问药也是平常。
病急乱投医，不可;庸医害人，造孽;黑心医药广告/推广中介误人，难道不是罪恶?
以下医疗广告的中介野史需谨慎!今天看看那些医疗广告/推广的中介，看看各是什么姿势和嘴脸。
【以下广告图片】
【都!不!可!信!】
1、那些年街头的电线杆
我承认，电线杆曾经是非常纯洁的，然而——
记得若干年前还有个专有名词叫“城市牛皮癣”，从电线杆到公交站台再到老旧小区的楼道走廊，处处可见。除了医疗广告，还有办证刻章、通下水道、重金求子……
2、街头医疗广告的开拓者
如果你以为我们的医疗广告只能“因势利导”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还会主动架设宣传板、海报栏，开辟宣传新窗口。您瞧——
图片摘自凤凰网一篇报道，报道的标题就是吐槽性病广告连小孩都会背了。
3、有时候报刊杂志也不能幸免
那些年我还纯洁的时候，街头走过往往会有人塞给我一本“杂志”，封面看起来时尚时尚最时尚，可是翻开后发现内容——
图片均出自公开媒体的报道。问题是，杂志翻开一看，里面很多两性笑话，还有很多露骨的色情描写，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广告!
报纸也一样，上面某“大亨”也躺枪，成为“代言人”了……
似乎都是“平面媒介”惹事啊?非也非也……
4、可还记得午夜电台
“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全国297家省市电台联合在线直播的‘某某益肾，雄起更给力，妻子更满意，两性健康论坛!’我国权威男科专家、中华“协会副会长”教授做客直播间，专家热线:400******已全面开通!””
听一位做广播研究的朋友说，广播维持营收，除了交通台等，基本靠卖药。有些极端了，不过，我的天哪，那些年……我们似乎都听过这样的节目……
5、公交车不姓“公”了?
广播沦陷了，电视视频干净吗?
也是出自媒体公开报道，某地的公交车上的性病人流广告……
据说一些小区的电梯里框架广告也是各种医疗广告盛行……
6、到了互联网时代
且不说自己的网站搭建，花点钱去各种网站投放广告……
据说现在新闻植入广告，某些还不错的网站软文只要两百块……
可是百度有一种“网络营销模式”，竞价排名，不叫广告叫推广。搜索一些疾病，如果你天真地点击前面的链接，恐怕要吃大亏。
比如，搜索“皮肤病”，前面的都是推广。因为众所周知的事儿，百度已经把大部分的医疗竞价推广暂时取消了。网友有不少截图。
有点儿沉重的分割线
我们有的时候活得太沉重了。
我们现在看新闻需要防着是不是虚假新闻，有没有商业植入，会不会是营销炒作;我们一日三餐，下馆子需要防备有没有地沟油，点外卖是不是黑心店;我们提心吊胆会不会出去旅游一趟回来房子被强拆了，合法的私人财产在集体利益面前失去了法制版图中该有的位置;我们甚至不敢相信权威部门的环评结果，不知道自己孩子在校园里过得安不安全……当然太悲观了，不过当一次次的案例将这些看似悲观的论调作为现实展示在你我周边，我们还能怎样想?恨不能移民?
截了个图：
百度拇指医生上，有人问：“为什么街头的性病小广告近年消失了?”
回答曰：城管抓……
再追问，谁来抓搜索引擎里的“牛皮癣”制造者呢?
今天研究了不下100个各类医院的网站，稍微总结了一下“野鸡医院”的7个特点。即便大家看不懂专业术语和网站内容，但只要看到以下7个特征中的几个，就一定要非常小心。(凡事没有绝对，如果对少数正规医院产生了误伤，先表示歉意)。
一、百度竞价排名医院
上面这类带着“推广”字样的网站和医院，千万不要去，这些都是给百度交钱做广告的。但凡做广告的癌症医院都有问题吗?是的。
原因很简单，正规肿瘤医院，从院长到医生都已经忙成x了，天天都在祈祷病人少一点，不会有任何人去打广告吸引更多病人。
二、网站打开有各种咨询对话框
野鸡医院通常一打开网页就有一个在线咨询对话框，像狗皮膏药一样，比如下面这两个：
而正规的医院主页都是非常干净的。比如北京协和医院的主页是这样的:
中国医科院肿瘤医院的网站首页是这样的：
看到了吧，没有狗皮膏药，没有医生在线咨询。事实上，但凡看到在线咨询，就基本不靠谱。原因有二：
第一：癌症是个非常复杂的疾病，在医生见到病人，得到所有检查资料之前，是不敢下任何结论的。病理检查之前，是不是得了癌症都不知道。在线咨询价值非常有限。
第二：还是那句话，正规肿瘤医院，从院长到医生都已经忙成x了，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谁还有空来给你在线咨询?!
三、使用“治愈”“诺贝尔奖”，“CCTV报道”等噱头词汇
在此不评价右下角那个“窗口抖动”的狗皮膏药了。但这种在显眼位置使用“治愈”“诺贝尔奖”这类词汇，几乎肯定是大忽悠。我们都知道治疗癌症的难度，靠谱肿瘤医院是不会使用“治愈”这种词的。真正敢确定癌症治愈，至少需要10多年的跟踪。好多野鸡医院开业恐怕还没有10多年吧。
其它一些常见忽悠词汇包括“中央电视台CCTV报道”，“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发明”之类的。
四、号称顶尖专家，但不介绍教育背景
每个莆田系医院都有几位“顶尖专家”坐镇，但如果你仔细去看这些专家的介绍，你会发现他们会强调他们有xx年经验，但通常不会告诉你他们是哪里毕业的，是什么学历，在哪里工作过，等等。另外这些“专家”好多都是全才，啥癌症都能看。比如下面这种：
而协和的医院专家介绍是这样的：
教育背景，专业背景，擅长癌症领域一目了然。另外，大家注意最后一句话“临床治疗取得较好疗效”，这么大咖的专家也只敢用“较好疗效”，那些动则80%，90%治愈率的“专家”是哪里来的?!
五、部队医院相关
部队医院当然不能一棒子打死，因为其中有很正规，水平很高的科室。但不争的事实是，大量部队医院的科室都被莆田系承包了，比如男科，妇科，皮肤科，中医科，肿瘤科等等。所谓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可现实是耗子屎比汤还多。至少在目前情况下，见到部队医院的这些科室，要非常谨慎。
想确定北京地区哪些科室是被承包的，有一个简单办法是查询联通114挂号网站，在“社会知名医院”里，如果出现了部队医院，就是被承包的科室。因为这说明这些科室是“民营的”。
六、宣扬“生物治疗是第四大抗癌疗法”
“生物治疗”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涵盖了利用细胞和细胞提取物来来治疗疾病的各种手段。在抗癌领域，“生物治疗”和“细胞免疫治疗”现在几乎划等号。美国从几十年前就尝试CIK等早期疗法，最终都因为临床试验无效而放弃。新一代的生物治疗几乎全部还在临床试验阶段中，疗效未知。现在就说它是“手术，化疗，放疗外的第四大抗癌疗法”显然是过度宣传，不是靠谱人士所为。
中国某些医院动则说自己的“生物治疗”治愈了成千上万病人，但事实却没有发表过任何一篇经国际同行认可的研究论文。不问青红皂白就推荐“生物治疗”的医院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真这么神奇，全世界的病人早就挤爆中国野鸡医院了，哪里还需要骗“魏则西们”。
特别想说明的是，“生物治疗”，“免疫疗法”本身无罪。相反，它们是很好，并值得临床尝试的概念，无论个人还是政府都不能一棒打死。最近CAR-T，PD1抑制剂等也确实在部分病人身上取得了成功，更多有前景的新疗法正在临床测试中，值得期待。
现在担心的是垃圾“生物治疗”充斥市场，如果最终劣币驱逐良币，或者政府迫于社会压力，一刀切关闭所有生物疗法，那骗子毁掉的就不止是几个家庭，而是中国整个刚刚萌芽，颇有希望的“免疫疗法”产业。
这点上，个人认为中国政府应该借鉴美国经验。美国不靠谱的“生物疗法”极少，不是因为人的素质高，而是因为政府规定试验阶段的疗法统统不能收费。中国的不仅收费，有些还进了医保。如果我们也要求科学证明疗效前生物疗法不能收费，我相信劣质“生物治疗”会自动消失。根本不用打假，早就清净了。
让认真做事的人，靠谱的产品赚更多的钱，才是真正好的政策!
七、不提我党，不提群众
正规公立医院，包括部队医院都接受党的领导，因此网站上常常会有党建内容，除了“党”，其它常见的词是“基层”，“奉献”，“群众”。
无论是否靠谱，私立医院都极少提到“党”，也不会“下基层”，“讲奉献”。靠谱的私立医院不提党，但也不浮夸宣传。而野鸡医院不仅不提党，而且满篇都是“诺贝尔”，“院士”，“美国专家”，“中央电视台”等。抛开政治不谈，这些特征确实是鉴别它们的不错办法。
比如下面这个，一看就是公立医院：
如上7点，是看了很多不靠谱网站后的总结，再强调一次，凡事都不绝对，有其中任何特征都不代表就一定是野鸡医院。仅此希望大家即使看不懂专业内容，也能根据一些特征产生警觉。
中国的癌症病人很辛苦，既要和病魔斗争，还要和骗子斗争。最近见了太多人财两空的例子。绝望中的人是骗子的最爱，因为求生的本能容易让大家失去理性的判断力。
莆田系为何如此猖獗?
莆田系医疗商敢于公开叫板百度的原因在于，莆田系医疗商占据中国民营医院的80%份额，2014年给百度贡献的收入超过100亿元。莆田系贡献了大量的广告收入，但莆田系医疗有很多不正规，甚至坑害患者的行为，导致百度经常遭遇外界抨击，百度CEO李彦宏被指赚“黑心钱”。
不过，百度很难割舍医疗广告，也很难绕过莆田系。分析人士指出，莆田系渗透到民营医院和武警医院的方方面面，在百度追求高额利润的情况下，很难说百度只是“无辜躺枪”。
警医院将部分科室外包，该负责吗?
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新闻发言人表示：近日“魏则西事件”受到社会广泛关注。国家网信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生计生委已成立联合调查组对此事件进行调查。国家卫生计生委、中央军委后勤保障部卫生局、武警部队后勤部卫生局联合对武警北京市总队第二医院进行调查。
之所以这次大学生魏则西之死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很重要原因，在于科室外包。
据媒体报道，有能力的医院自己做符合GMP标准细胞操作间，没能力的将相关业务外包给多家生物公司来做。由康新公司“承包”或“入股”的北京武警二院肿瘤生物中心属于后者。
莆田人士陈新贤的康新公司通过承包科室等方式，管理多家公立医院肿瘤科室，从事医院和科室官网建设和维护、百度竞价、在线咨询导医，甚至直接参与临床治疗。
这里的绝大部分军队医院治疗妇科病，男科，皮肤病，不孕不育，痔疮，肝病，牙科，眼科，整形美容，性病，增高，这些相关的科室都已经被承包出去了，99%以上的非三甲的军队医院，武警医院的这些科室都已经是莆田系医院承包出去的了，在百度看到了这些医院，选择需谨慎!
【原标题：魏则西事件全程回顾，深挖医疗行业乱像，我们需要知道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