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新生

宇宙作为人类认知的终极边界,始终牵引着文明和智慧对存在本质与发展规律的探索。当数字技术重构现实与虚拟的边界,“宇宙”的概念不再局限于物理空间,更延伸为承载经济活动、社会关系与文明互动和智能慧顾的网络抽象场域。基于对“verse”(宇宙)系列概念的创新性解构,我提出以元宇宙(metaverse)、园宇宙(megaverse)、远宇宙(meyaverse)叠加构成的三元宇宙经济(沅宇宙经济mesaverse)概念体系。沅宇宙经济构建了从“我与他”到“我与地球”再到“我与星际文明”的层级化宇宙经济体系。这一观念不仅是对现有经济理论的边界拓展,更是对人类文明和智慧在宇宙尺度下生存与发展规律的系统性思考。
一、中西方流行的元宇宙经济观:“我与他”的关系场域经济
元宇宙(metaverse)作为当前全球科技与经济领域的热点概念,其核心逻辑可解构为“我(me)与他(ta)的宇宙(verse)”经济关系。元宇宙经济本质是数字技术赋能下,个体与个体在虚拟空间中形成的新型经济关系场域。中西方对元宇宙经济的探索虽路径有别,却共同指向“个体间互动”这一核心命题,构成了三元宇宙经济观的基础维度。
从西方实践来看,元宇宙经济的兴起与平台化数字生态深度绑定。以Meta的Horizon Worlds、Decentraland等为代表,其经济活动围绕“虚拟身份-虚拟资产-价值交换”展开:用户通过数字孪生技术构建虚拟形象(Avatar),依托区块链技术创造不可替代代币(NFT)以确权虚拟艺术品、土地等资产,再通过加密货币完成跨个体的价值流通。这种经济形态本质是对现实社会“人际交换”的数字化复刻与升级——现实中“我与他”的商品交易、服务购买,在元宇宙中转化为虚拟道具交易、数字服务付费,甚至衍生出“虚拟工作”(如为虚拟空间设计建筑、为虚拟偶像运营粉丝社群)等新型职业。西方学界将其定义为“去中心化的点对点经济”,强调个体在数字空间中的自主产权与自由交易,是对传统中心化经济模式的颠覆。
中国对元宇宙经济的探索则更注重“虚实融合”与“实体经济赋能”。不同于西方对纯虚拟空间的侧重,中国的元宇宙实践多与工业制造、城市治理、文化传播等实体经济领域结合,形成“数字孪生经济”。在智能制造中,企业通过元宇宙技术构建工厂的数字镜像,工程师与操作员(“我与他”)在虚拟空间中协同完成设备调试、生产流程优化,再将优化结果反哺现实生产,提升实体经济效率;在文化领域,故宫、敦煌等文化IP通过元宇宙技术打造虚拟展馆,游客(“我”)与文化传播者(“他”)在虚拟空间中完成文化体验与价值传递,衍生出数字文创产品的交易经济。这种“虚实互嵌”的经济形态,将“我与他”的关系从纯虚拟互动延伸至对现实生产力的改造,体现了“以虚强实”的发展逻辑。
无论是西方的“纯虚拟人际经济”还是中国的“虚实融合人际经济”,当前流行的元宇宙经济观均以“个体间关系”为核心:其研究范畴聚焦于“我”与“他”如何在数字空间中建立信任、完成价值创造与分配,其经济活动的边界仍局限于人类个体之间。这种聚焦性为三元宇宙经济观提供了微观基础。正如原子构成分子,“我与他”的互动是更宏大宇宙经济体系的基本单元。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展现的园宇宙经济观:“我与地球人类家园”的共生经济
若说元宇宙经济观聚焦“个体间关系”,园宇宙(megaverse)经济观则将视角提升“人类与地球”的共生维度。“mega”的词源暗含“宏大、整体”之意,园宇宙可解构为“我(me)与地球家园(ga代表garden)的宇宙(verse)”。从文明和智慧存续的本质来看,地球作为人类唯一的智慧生物生存载体,其本身就是一个超级“宇宙智慧生命”,每个个体都是这一“地球脑”的“脑细胞”,人类的经济活动本质是“地球脑”的代谢与运转——这一认知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深度契合,构成了三元宇宙经济观的宏观经济维度。
园宇宙经济观的核心命题是“人类经济活动与地球生态系统的共生平衡”。在工业文明时代,人类曾将地球视为“资源库”与“垃圾场”,经济发展以牺牲生态为代价,形成“我与地球对立”的线性经济模式:从地球开采煤炭、石油等资源,通过生产转化为商品,最终将废弃物排放回地球,导致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减少等全球性危机。这种模式下,“我”与“他”的个体经济活动看似独立,实则共同加剧了地球的“代谢失衡”。正如一个脑细胞的异常代谢可能引发整个大脑的功能紊乱,个体对资源的过度消耗终将导致“地球脑”的整体衰退。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为园宇宙经济观提供了理论基石。园宇宙经济强调人类在地球家园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整体性,要求经济活动必须从“对立”转向“共生”。这种转变体现为三大经济形态的升级。其一,循环经济的全域实践。从企业层面的“产品全生命周期管理”(如汽车制造商回收旧车零部件用于新车生产),到全球层面的“资源循环网络”(如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合作建立电子废弃物回收体系),本质是让“地球脑”的“代谢废物”转化为“营养物质”,实现资源的永续利用。其二,生态价值的经济确权。通过“碳交易市场”“生态补偿机制”等制度设计,将森林、湿地等生态系统的“固碳功能”“水土保持功能”转化为可交易的经济价值,使“保护地球”本身成为能创造收益的经济活动。正如“地球脑”通过奖励“健康代谢的脑细胞”,激励整体的良性运转。其三,全球公共产品的协同供给。应对气候变化、防控全球性传染病等,是“地球脑”维持“基本生理功能”的必需,需要各国超越个体利益,共同投入资源、制定规则,形成“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全球经济协作网络。
园宇宙经济观的独特性在于其“尺度跃迁”。园宇宙将元宇宙中“我与他”的微观关系,置于“人类-地球”的宏观系统中审视,揭示出个体经济活动的“系统外溢效应”。正如一个脑细胞的活动受限于大脑的整体生理规律,人类的任何经济行为都无法脱离地球生态系统的承载边界。这既是园宇宙经济观的核心认知,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经济领域的具体实践。
三、外星人经济研究属于远宇宙经济观范畴:“我与星际文明和智慧”的潜在互动经济
当园宇宙经济观将视野锁定于“地球家园”,远宇宙(meyaverse)经济观则突破这一边界,指向“我与遥远宇宙中其他智慧生物”的潜在经济关系。“meya”可解构为“我(me)与远(ya,汉语拼音‘yuan’的缩写)”的合成。远宇宙经济观本质是对“宇宙尺度下文明和智慧互动规律”的前瞻性探索,构成了三元宇宙经济观(沅宇宙经济观)的综观维度。
远宇宙经济观的研究起点,是对“宇宙文明和智慧存在性”的科幻假设。从德雷克方程对银河系智慧文明数量的估算,到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对系外宜居行星的发现,科学探索不断强化着“外星文明和智慧可能存在”的认知。若承认这一前提,那么“经济活动”作为文明和智慧存续的基本方式(通过资源获取、价值分配维持群体生存与发展),必然也是星际之间可能存在的互动形式。这正是远宇宙经济观的逻辑起点。地球人类的经济活动不是宇宙中的孤例,而是可作为研究星际经济的“参照系”和“样本体”。

以地球经济为参照,远宇宙经济观可从三个层面展开探索。其一,“资源基础”的共性与差异。地球经济以碳基生命需求为核心(如氧气、水、碳氢化合物),而外星文明和智慧若为硅基生命,其资源需求可能是硅元素、特定波长的辐射等。这种差异决定了地球的碳基资源可能对硅基文明毫无价值,而地球的“信息资产”(如科学理论、艺术作品)或许因其“文明独特性”成为通用参照物。其二,“信任机制”的构建逻辑。地球经济的信任依托法律、契约、道德等制度,而星际文明和智慧间缺乏共同的历史、文化与语言,其信任机制可能基于“宇宙普遍规律”(如数学、物理定律的共识),或通过“高级中介”(如星际空间站、人工智能翻译系统和量子神通)降低沟通成本。其三,“冲突与合作”的博弈均衡。地球文明史中,不同群体的经济互动既存在贸易合作,也存在资源争夺,星际文明间经济关系可能超越这一矛盾。正如人类文明生产经济发展改变了弱肉强食的野蛮社会战争经济规则,星际之门也许将通过宇宙智慧经济开发,让地球人远离战争和互残的野蛮经济,催生“星际经济规则体系”以约束地球人类之间的暴力和冲突。
值得注意的是,对飞碟与外星人的研究之所以成为远宇宙经济观的前沿,并非因其“神秘性”和科幻性,而是因其可能包含“星际文明互动的实证线索”。若飞碟是外星文明的交通工具,其动力系统、材料技术和通讯技术可能反映其资源利用方式。若存在“第三类接触”的可信记录,其互动模式可能暗含外星文明和智慧的经济行为逻辑。这些线索虽尚待科学验证,却为远宇宙经济观提供了“从假设到实证”的探索路径。
远宇宙经济观的价值,不在于立即构建出具体的星际经济模型,而在于拓展人类经济认知的“宇宙新边界”。它提醒我们,地球人类经济的规律可能只是宇宙文明经济规律的“特例”,唯有保持开放与探索,才能在未来的星际互动中占据主动。
四、沅宇宙经济是三元宇宙智慧融合的“宇宙经济脑智联体”
从元宇宙经济的“我与他”互动,到园宇宙经济的“我与地球”共生,再到远宇宙的“我与星际智慧文明”联袂,三元宇宙经济观(沅宇宙经济观)构成了一个层次递进、相互嵌套的“宇宙经济脑智联体”。这一全宇宙经济整体即“沅宇宙(mesaverse)经济”。“mesa”可解构为“我与三”,意味着沅宇宙经济不是三个维度的简单叠加,而是“元、园、远”三元通过智慧联结(“脑智联体”)形成的有机整体。
在这一宇宙经济脑智联体中,元宇宙经济是“微观神经末梢”,负责个体间的价值交换与信息传递;园宇宙经济是“中枢神经系统”,调控人类与地球的共生平衡;远宇宙经济是外界“感知触角”,探索文明和智慧在宇宙中的定位与互动。三者是相互支撑又连为一体的大智慧经济系统。元宇宙的技术创新(如区块链、数字孪生)可为园宇宙的全球协作提供工具,园宇宙的可持续发展理念可为远宇宙的星际互动提供伦理准则,远宇宙经济的探索需求又可反哺元宇宙与园宇宙的技术经济进步。
三元宇宙经济观不仅是对元宇宙经济的举一反三。沅宇宙经济观的终极意义,在于为人类文明和智慧的存续提供“宇宙尺度的经济智慧”。沅宇宙经济既关注当下个体在数字空间的生存质量,也重视人类与地球的共生未来,更前瞻文明在宇宙中的长远发展。这种从“小我”到“大我”再到“宇宙我”的认知跃迁和智慧开悟,或许正是人类作为“宇宙智慧生物”应有的经济觉醒。













